大学毕业后,我回老家应聘当了乡长助理。乡长是个老头,身兼乡党委书记,再干一年就离休了。由于生性老实,再加上学有所长,很快就深得老乡长的器重。
一日,陪同乡长到与老家的邻村视察。路过一个院落,四间瓦房一字排开显得有些破旧。“村长,干啥去啊?”突然一个老头从院里走出来招呼村长,声音略带沙哑,却很有磁性。
“哦,老邹,在家啊。乡长下来视察,我带他们转转。”村长应道。
“哦,是乡长大人啊,难得你老大驾临门。快,进来歇息坐坐吧。”显然老头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老村长身后的是老乡长,不过当他听见老村长说后,连忙十分热情地招呼道。
“乡长,要不休息一会吧?”听见老头的热情,村长向乡长征求道。
“嗯,歇歇吧。”乡长点点头。我们一行三人被老头让进了屋。
“老婆子,来客了,泡点茶。”老头喊道。
屋里十分整洁,看样子,老头一家挺能干。最后我把目光停留在老头身上,没想到不看不打紧,一看我傻了。由于先前我在后面,一直没有太注意老头,完全忽视了他的模样,如今细瞧之下,大为感叹。只见他年过六旬,一米六五不到的个子,身材匀称,不胖不瘦,不过挺结实。花白的短发,国字脸,浓黑的眉毛中夹杂着几根白色,一双眼睛大而有神,甚是清邃,仿佛会把人看个透彻。高挺的鼻梁,薄而红润的嘴唇显得十分性感迷人,整个脸庞少须,光滑红润。我呆呆地看着,竟疑为天人,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老头!
这时,从另一房间内过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。老的与老头年纪相仿,个子也差不多,也是花白的头发,面色红润风韵犹存,显见年轻时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。少的和我年纪相仿,二十三四左右,身材高挑,漂亮得不得了。不用猜,小的一定是老两口的女儿。
“来来来,快坐。”老头招呼着,忙碌着递板凳。
我傻傻地看着老头来来回回忙碌,如醉如痴。
“来,小伙子,喝茶。”老头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茶。“小伙子,请问你咋称呼?”老头对我一笑。
天啦!老头,你已经帅到了极致,还这样笑,不是想要我的命吧。我一阵晕眩,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笑倾城。“叔,我……我……叫我小斌吧,我爸妈都那样叫。”看着老爷子那沟壑纵横的老脸,我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老邹,他是隔壁村老何家的孩子,是乡长助理。”村长向老头介绍到。村长在乡里开会,与我见过几次面,从乡长那知道我的家庭情况。
“哦,是不是何吕地家的啊?”老头笑着问道。
“嗯。何吕地是我幺爷爷。”我看着老头帅气的老脸点点头,心里莫名一阵乱颤。
“嗯,不错。好孩子,有出息。”老头又向我一笑。“我和你爸不太熟,不过你幺爷爷何吕地我倒熟得很。”老爷子大大的眼睛成了月牙儿,红润的脸庞上漾起了两个小酒窝。
哟,他和我幺爷爷何吕地很熟!这倒让我很意外。我幺爷爷何吕地本来秉承了我们老何家的优质基因,虽然个子略微瘦小,但非常帅气。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他父母宠坏了的缘故,年轻时整天游手好闲,好吃懒做,弄得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,以至于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。不过他对我倒是疼得不得了,小时候我多半和他住在一起。
对着老头点了点头,我醉心一笑,然后慢慢的端起茶杯一边喝起茶,一边偷偷地品位老头,细细的用心把他记在心里。
老头很健谈也很热情,与乡长们东长西短的谈笑风生,随时都是他爽朗的笑声,弄得我心慌意乱的,对他更加痴迷。
在老头那里休息了好一会,在老乡长的带领下,我们从老头那里出来准备返乡,可当我离开老头的那一瞬间,我心中莫名有种失落,有些不舍。
沿着乡村小道,村长将我们送到停车的村委。当我准备上车的瞬间,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多了解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老头。于是我转身叫住了村长:“村长,那个老邹对人真好。”
“是啊,老好人,他叫邹兴龙,婆娘叫蒋树清,女儿叫邹玲。原本是我们村里羡慕的人家,只可惜……”村长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啦?村长。”我急切地想知道老头的一切。
“唉,你不知道,邹兴龙年轻时是我们附近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帅哥,人正直有本事,是谁人都想要的乘龙快婿,那时给他说媒的络绎不绝,可邹兴龙是个大孝子,一切都听从他老爹的。偏偏他爹又是个老色鬼,利用那些老头要想得到邹兴龙这个乘龙快婿的心思,借口为邹兴龙把关,把那些个送上门来的黄花大闺女都给破处睡了,然后又说闺女这样那样的不是给推了。而那些被睡了又被推了的人家苦于名声都默默地受了。后来邹兴龙娶了蒋树清。那个蒋树清人温柔漂亮又知书达礼,倒是和邹兴龙挺般配。我们当地就曾流行一句话,那就是‘嫁人就嫁邹兴龙,娶妻就娶蒋树清。’两口子婚后过得挺幸福,可是也不知是不是他爹日糟践的闺女太多的报应,两口子婚后却一直没身孕,直到近四十老两口才生了个女儿,叫邹玲。这个闺女秉承了她父母的优质基因,特别漂亮,前几年嫁在外村。可惜几年下来,就是生不出来个娃,男人一气之下,经常打骂。前几个月干脆另找了个女人把她离了。”村长说着,唏嘘不已。
我听着老村长的话,心里却难受得紧,想不到邹兴龙老爷子命运如此不如意,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想照顾老头子一辈子的念想。“村长,那他女儿现在嫁人没?”
“她没得生谁还敢娶啊。农村把传宗接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看样子她这辈子也只能嫁个老头子什么的,真是可惜了她那么漂亮。”村长似乎对女孩的遭遇挺惋惜。
“村长,那麻烦你去给我讲讲,行吗?”我对村长说道。
“给你啊?你这么帅,又大好前程,怎么想娶一个离过婚又没生育的女人啊?”村长有些惊讶我请求。
“没事,我读过书,对传宗接代并没有太多想法。我主要是看人,这两口子过一辈子,关键是对不对口。她父母那么热情善良,我想她也不会错。”我对村长说。其实我想,只要能经常在老头子身边,什么传宗接代,我不在乎。再说农村人一般没生育,就老是说是女人的责任,谁也不会去检查究竟是谁的责任。即使就是小丽没生,我也会好好对她一辈子,因为我喜欢她爹,特别的喜欢,爱屋及乌嘛。
“要得,我去给你说说,我想老邹肯定喜欢得不得了。”村长说完,走了。
上了车,我见乡长坐在副驾驶,一直不说话,有点不高兴的样子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?乡长,不舒服吗?”